叶粉,叶的脑残粉

© 智齿与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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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火吧吧刊投稿,把这篇混蛋一样的排成那个样子我真是满足了!

 

 

他总觉得自己太不合时宜,烟头明明灭灭他的心情被翻来覆去地检视,他再三确认里面是否带了浪子回头的狗屁成分。后来他清清淡淡想那有什么,又不能值个百十块,但他的心就是被寡情塞满了角角落落,偶尔闲暇时刻,他也会没骨气地想里面到底带没带点真爱的成分。天知道这种东西怎么去换,他宁可倾家荡产也要从黑心商人那换来一点奉若珍宝,他恨不得把它供着吻着受尽凌辱也要誓死保卫。年轻到底好。但现实到底是现实,他还是恶毒地按灭根烟干脆利落。

青峰一如既往地想火神这人到底怎么长得让他心心念念,从头到尾风风火火,眉毛拉得粗而长,恰如一条不尴不尬横过他心上的深沟,他一不留神摔了下去粉身碎骨,对面火神无所谓笑笑又不是我的错,尾音又拉得像条绷紧的细绒线,青峰绷紧脸两相对峙一派静寂。南极撞上了赤道,前面是潦倒的夜后面惨淡淡一片前程似锦,他被噎在半空进退维谷。青峰说你说话呀,你干嘛不说。火神轻轻巧巧挑挑眉权当回答,言下之意是本就是炮友何来的地久天长,哭哭啼啼。“我真想揍你两巴掌。”青峰沉默良久,吵架起因简单地令人发指,他们常吵架,像伦敦常年被雨水浸泡成发黄的干菜,但他们就是愿意把菜一遍一遍拖出来浸湿然后晾干。乐此不疲无所事事。

青峰中了种拌嘴的毒,好比火神看到点吃的就想去拿,但后者有节制,胃痛这毛病常年扰他。

“你就是贱。”

“贱这个字怎么写?”青峰挑挑眉面不改色。骨头痒,被雨水泡得酥酥软软像剁椒凤爪,他又皮厚,例行的拌嘴好比隔靴搔痒,一下一下挠在他心上浑身不舒坦,吵架是他理想中的正道宣泄途径,一上瘾昏头昏脑只贪图一时之快。那头火神又点着烟,他知道火神纵着他,但他也总爱把那么一点的纵容当做放任自流,何况他想他那时候还对火神有点真爱。哪怕那时候已经跟火神分开,一开始他还习惯于半夜醒来叫声火神,单纯是习惯没什么其他的成分。

后来,后来就越来越偏离正道,逢场作戏间他想他青峰大辉难得有一次能够在谎言中全身而退,他太习惯于睡在个冷冰冰的房间里数星星,要不蜷在个温香软玉的怀抱里半醒半睡,多半时候是前者,也有后者,但慢慢就是周周转转,最后终于从后者一脚跨入前者的领界一去不复返,大有堕落到底谁怕谁之势。他向来能够信誓旦旦说我怎么会有真爱,啊你说过去?

谁知道呢,他自己都怀疑。

青峰摸摸嘴唇,又伸到口袋中去摸烟,摸到个冰冷的金属壳子给了他当头一棒,还是火神送给他的,于是他一愣。“我烟呢?”“被我丢了。”“你丢干嘛?”青峰挣扎着瞟火神一眼,双方现下旗鼓相当,他这么盘算着实际上没什么的胜算,烟瘾这东西相当脆弱,挥之即来但不会踹它一脚就滚得比谁都快。青峰又看一眼火神手里耀武扬威的烟,也许火神还真就带了那么一点炫耀的成分,但火神把它又小心翼翼地收敛好,唯恐天下不乱地甩他一个我就这样你能怎样的眼色。青峰就啪地那么一下子软下来,他咬牙切齿地想我何必像软老二那样屈从这该死的烟瘾,一摧即倒他索性死命按捺住不去理它。

他不经意间火神翘翘二郎腿吊儿郎当地吸完一支烟,完之后还真就有模有样地像青峰那样按灭烟,青峰那头也迷迷糊糊想他有时候还真像我,啊其实是不像的,愣是被他做出了点不同的味道,说不出来也没心情去说,反正就是放到外面闪死一堆人狗眼,可惜让我全占了。语气还带了点敝帚自珍的狗屁成分,他收敛了一下表情只是为时已晚。

“你他妈做个屁春梦。”火神皱着眉头看他,青峰这时候完全脑补得找不着东南西北,沉浮交错中他隐隐约约看见前面横着一头红毛,自己手里也捉着一支烟,两厢吞云吐雾间没有所谓的刀光血影,他在丛林中打了个滚没找到咸鱼翻身的可能,于是他又可怜巴巴看向火神,姿态由下而上能看到火神冷冰冰的轮廓,他就差单膝跪地对他说给我烟吧,给我吧。还好青峰还没那么没有尊严,操守和尊严是两回事,火神总是恨恨地说青峰身上最多的东西就是狗屁自尊。所以不值钱,但值得去爱。

所以火神极端唾弃青峰身上那么不自在又多得溢出来的自尊,但他扯来扯去还就是喜欢青峰硬着脖子的样子,变态是不假,其实就是带了点偏激的爱。事情晃晃悠悠到现在两个人把那么点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不断地抖出来借此嘲笑对方,轻轻巧巧送它一个怀旧的名头其实就是损人不利己。把嘴皮子练得比快刀还要利索,谎撒得自己都认为是克绍箕裘的理所应当,其实两个人都知道他们也只是纯粹站在现在的角度上看看那时多么纯情,真爱到底有点瞬时性。

也许是疲倦,那头青峰有点茫然,两个人一下子找不着话的源头,青峰想自己到底是唾弃自己的,像吸毒,自个儿知道自个儿贱,但就挡不住诱惑一头倒栽了下去,吸烟也一样。他摸索着口袋里那个金属壳子,他和火神大刺刺权当告别那天还是在球场,看着一帮朝气蓬勃的少年潇潇洒洒上篮,摸一把汗拳头碰拳头,神采飞扬他们一片静寂。夜色意料之中地倾斜,比靛蓝还要灰,尽头被路灯拉扯出了点半杆子都打不到的荧光黄,近处烟雾缭绕,青峰几乎无法看不到那些跳跃着的少年的影子,但总算是几乎,就是还看得到。有那么一道痕迹从远处砸到他心里,昏昏沉沉眼冒金星,他砸吧着吸口烟,权当下酒菜。

“年轻真好。”旁边火神隐隐约约吐字,但不清楚,他说不上来火神和远处的那些少年哪个更离他近一点。

“你也不老。”

话接的是天衣无缝,接下来火神倒是做了个让他记忆犹新的动作,火神轻轻巧巧捻灭烟头,像掐死他的血管。他说我有点累,不想打篮球不想泡妞。青峰一言不发地站起来,居高临下看着火神,也轻轻巧巧说那我们就分开吧,像你胃最近还好吧还不用去死一死吧。火神一愣,天边的那种几千里的深蓝被青峰遮成深灰,他想都没想就说好。

现在他旧事重提,当做个笑话。现实是两个人都跌跌撞撞从觥筹交错中滚过来,看过的夜千千百百,打过的战没有三百也有七千。青峰闷头看着不说话的火神,纯粹为了挽回点面子于是打个哈哈说真是个笑话。那头火神吸口烟,眼神带了点青峰单方面认为的嘲笑,说,“你难道真认为是个笑话?”

“……难道不是?”

“你说怎样就怎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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