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粉,叶的脑残粉

© 智齿与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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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朱迪,你知道我有多不想你。

夜色绕啊绕,绕出个长长久久的哀鸿遍野,高跟鞋太高崴了脚,丢下大包小包双手叉腰甩给任劳任怨的男朋友一巴掌。刷卡时又发现后面一堆零,其实别自欺欺人地理所当然想前面没有负号。得,人生惨淡多么灰暗。扯淡,有负号才这样。欺骗和谎言七零八落地搅在一起,一股脑全浇在紫甘蓝上啪啪啪。前面前一秒还好心好意的小两口又翻了脸,今晚第五起。青峰大辉换了个视角,来点欢乐的。他好整以暇地看着信男善女来回穿梭,形形色色在他心中丝毫不沾,他说我心中那个调色盘还是一如既往,啊。青峰有时候又想他眼界其实很狭窄,两张眼皮昏昏沉沉望出去全是眼冒金星,不是他心中引以为傲的维纳斯。特别是当维纳斯堕落成了美杜莎,浑身酒味乌烟瘴气,防毒面具权当摆设,何况是廉价玻璃当然碍事,青峰皱皱眉索性拉下车窗。

“你不需要客源?”黄濑凉太倚在车门边上,俯下身子敲敲车门,上面指甲划过钥匙划过泥沙更是激起滚滚东逝水,最近还被人泼了鲜黄油漆,青峰懒得管它,都说车是人的再生父母青峰下定义下得干脆利索,自己显而易见是个不孝子。黄濑语气大有热得滚烫的好奇之意,谁知道青峰冰凉冰凉不客气地浇了他一桶冷水。“你爱上不上。”话有歧义,语气又好死不死地带了点疲惫,黄濑自作聪明地把它错认成挑逗。青峰还轻飘飘瞟他一眼,黄濑坠到个片雾里看花,模模糊糊想青峰那一眼担得起勾人魂魄。其实后者心里除了不耐烦就是不耐烦,干巴巴地榨不出丝毫矫情成分,硬生生被错冠上了个名号还引以自傲。如果他知道,青峰一定会没好气地想他真是三生有幸。青峰不怕死地迎上去,这次又是到哪哪吧,黄濑挑挑眉说你怎么知道。醉生梦死间抓住了根稻草就以为是棵鲜活的椰子树,抱上去又被踹开,你他妈难道不知道我在开车吗,青峰一咬牙从后视镜中望着清一色的车水马龙,他拼命超车,觥筹交错间输了个半斤八两,夜色欲盖弥彰,总是个容易输钱的货。

“你他妈开得也真是慢。”黄濑不舒服地哼两声,青峰闻出他身上酒味是龙舌兰和葡萄酒的杂烩。他张张嘴什么苛刻言辞也没说出,黄濑此时眉眼柔顺,千锤百炼在他面前全溃败成绕指柔。黄濑在睡梦中也说说梦话,九尺高的云霄到底舒服,可这毕竟还在地面,青峰那小破车晃晃悠悠地载着他,小是小,好歹为他挡住了前面劈里啪啦的远光近光。青峰偶尔看看黄濑,心里平白无故地升上一阵满足。他其实本来就容易陶醉。青峰碰上个红灯,于是侧过头问黄濑,语气平淡行云流水,“谁请你?”黄濑嘟囔两句,“跟你吵了架我不开心,我自己去的。”后来纯属巧遇,看见青峰那辆小破车时差点以为他不请自来,心漏挑一拍发现是自作多情。青峰没回答,沉默拔地而起铺天盖地,他想人和人之间哪来那么多天赐的差别,但是真的存在。黄濑云淡风轻地卡上正数去掉几个零毫不眨眼。青峰有点愤愤不平地想今天看到的那瓶四块五的饮料,他都觉得贵。

黄濑梦中迷迷糊糊听到,一激灵,那些影影绰绰的树影一下子被抽了空,他眼中一点也不剩,除了青峰。“你跟我在一起吧,别开车了。”这时候后面有车不偏不倚地狠插一脚,青峰猛踩油门和着大刺刺的喇叭声又大步向前走,左右车灯前簇后拥,“但我喜欢。”

“你喜欢顶个屁用。你喜欢我。”

青峰有点惊讶,他本来没觉得黄濑的心这么容易碎,就前几个星期,几个小混混把他车窗砸成玻璃渣,还大言不惭放出话有种青峰跟他们单挑。结果昭然若揭,青峰就是想不通有些人哪来这么多恃宠而骄。“他们都是玻璃做的。”黄濑笑嘻嘻,“你是铁呀。”他当时多想揍面前这家伙一顿,就为了让他闭上他的臭嘴,他也就那么喊出来我是黑皮好是阿大罢也不是你所谓的铁。青峰有时候真是固执得令人发指,黄濑也嬉皮笑脸,愣要倒贴到冷冰冰才罢休,结果陪着对方两败俱伤。

“你那么确定干嘛,八字没一撇的事。”

“你真扯,两情相悦还等什么,就差啪啪啪了。”

青峰这时候成了更深层次的惊讶,他也没想到黄濑这么,直白。但他后来一想黄濑是在说醉话,醉汉的话向来是个遥远的天涯地角,就像月亮和井水,猴子和月亮。所以他潜意识就认为黄濑说的都是醉话,不过还是稍微补缺了一下司机青峰的心灵,稍微在他心上涂开了点色彩缤纷。青峰没啥反应,他太容易被黄濑娇惯,前方夜色吱呀吱呀地往前蠕动,他第一次觉得时间不是金钱,即使再慢点也无济于事。他刚才给自己和黄濑之间缝上了九千针,就为了补齐以前跟他一起输下的一千针。他稍微存了那么一点疑惑,但只是一点,如果黄濑说的是个谎言,他也当个笑话一笑而过。后面的路太跌跌撞撞,前面的路又有交警守着查醉驾,等红灯的时候他想下一步应该怎么走,但是他又口是心非,在黄濑面前全碎成了渣。

“喂,你跟我说你说的不是真的。”

“是真的。”

“假的吧。”

“骗你干嘛。”

 

青峰想他算是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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